迎春现在想要增添个把人不是问题,只需要凤姐进宫一趟,说是娘家送进来的贴身丫头即可。
迎春眼下虽然不缺丫头,司棋跟綉橘都已经二十岁了,等到龙凤胎满岁之后,綉橘跟司棋怎么也留不住了。
迎春这一番思忖点了头:“眼下还不需要,等到明年年底,司棋綉橘发嫁出去,你再以荣府丫头进宫。”
锦鲤一笑:“或许不需要等到荣府敬献丫头,贵妃娘娘好事将近哟!”
迎春眼皮一阵乱跳,自己已经是贵妃了,还有什么喜事呢?
这事儿洗三的时候终于漏出来了,却是与礼部官员奏请皇上,国不可一日无主,同样后宫也不能长期不立皇后。帝后和睦才能国泰民安,皇上该立后了。
不过百官的意见却是截然相左,清贵官员们奏请皇上与清贵人家挑选贵女入宫为后。
宗室勋贵则看懂了太后娘娘的暗示,提议立德贵妃贾氏为后。
如此一来,双方吵得不可开交了。
双方的理论似乎都有道理,文官说道,身为皇后当母仪天下,贾氏女虽然出身侯门,却是庶出,且是跟着继母长大,这位继母出身实在低微,不值得一提。
故而,德贵妃娘娘自小跟着如此继母长大,从小受到礼仪教养只怕有待商榷。
勋贵人家则冷笑,国家有难,则要勋贵人家上前,结果,勋贵人家流血流汗拱卫山河打江山,你们这些子只会享受太平耍嘴皮子混蛋,把脖子一缩,任凭功勋门拼命御敌,流血牺牲。那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功勋之家不懂礼仪不能去上战争杀贼寇?
“这会子轮到立后了,倒来纠缠勋贵人家教养礼仪问题,如此出尔反尔,什么东西?”
据说,皇帝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文武百官的折子都被留中不发。一句话,就是乾元帝很不高兴的退了朝。
乾元帝心里自有计较,伺候很长一段时间沉默无言。
群臣顿时心中如捣,不知道乾元帝心中如何打算。
有些脑袋灵活的已经开始暗中站队。许多人眼睛盯着太后娘娘召见那些清贵人家主母,也有一早心里就有定盘心。各人都是官场老油子了,富贵险中求,乘着眼下形势不明,看准下注,倾力支持,这样子才能博个拥立之功,至少可以富贵两代人。
眼下最好的例证就是东南西比四郡王了。看看眼下是郡王府混的如鱼得水,世袭罔替的忠顺王却成了丧家之犬了。
其中的差别就是忠顺王当初态度暧昧,不肯表白态度支持乾元帝。而四郡王却是旗帜鲜明的支持乾元帝,如今各人下场也是明明白白。
说白了一句话,乾元帝最然大号是不糊涂,却是个爱记仇的主儿记仇的主儿,当初那些扯后腿的货色,时候再是金山银山的奉上,好话说下几箩筐,也是白搭。
所欲,大臣们都在猜测圣上的心思,倒地谁会雀屏中选?
据说民间竟然拿这个事情押宝,押的贵妃贾氏的猜测一路飙升,已经升达一赔十了。
迎春却早知道了,乾元帝不想立后,否则再来一个强大后族,一如徐家,专门给自己儿子添堵,甚至想要控制自己,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届时,自己死了也要怄活了。
乾元帝又很矛盾,主幼奴大,则就该欺主了。
立后一事因为乾元帝的故意缄默,无人再敢提了。
转眼睛,龙凤胎满月之期到了,当初太后娘娘承诺,将要替自己个金孙办个盛大的满月宴。
如今海疆平息,北疆安宁,群臣山呼万岁,整该替迎春补办一个圣上的册封仪式,这是当初太后娘娘亲口允诺,太后娘娘虽不是金口,玉言也不能胡言啊。
说的话要算数!
太后娘娘将自己的意思转到给了皇后,乾元帝起初有些犹豫,因为忠顺王父子尚未落网啊,可是太后娘娘并不知道忠顺王之祸就在眼前,意在强调:“本宫知道皇帝顾虑,不过是眼下战事方平,百姓们需要休养生息,不宜铺张浪费,只是,皇帝却没想到,这些年的祸事连连,百姓们也巴望着朝廷,如今咱们整该接着龙凤胎的满月之囍昭告天下,大雍朝最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等待大家的将是锦绣一般的日子。”
乾元帝回去着急领侍卫大臣熙郡王,北静郡王,九门提督彭凯,秘密商议之后,答应了太后娘娘提议:“一切单凭母后做主!”
太后娘娘便吩咐下去,要替提龙凤胎做满月。九月三十日开始,分别在乾清宫,宁寿宫,延禧宫大排筵席三日,前朝是皇帝掏腰包给儿子办满月宴客。
后宫则是太后娘娘做东,宴请所有京都四品以上的诰命,入宫饮宴。
太后皇帝自掏私库给儿子孙子办满月,也是空前绝后之举了。
得知消息,很少感动的迎春眼睛有些酸涩了,她有些嫉妒龙凤胎了,祖母父亲如此重视,为了在这个纷乱的时刻给他们一个盛大的满月喜宴,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太后跟皇帝做的够多了。
迎春捏捏只知道整日酣睡的龙凤胎兄妹小鼻子:“正是两个憨吃酣睡的小肥猪,今后可要孝敬祖母跟父亲,你们祖母跟父亲为了你们高兴,可谓绞尽脑汁了。”
乾元帝随后推波逐浪,颁下圣旨,为了替龙凤胎积福,大赦天下,龙凤胎之母贾氏祖籍金陵府免赋税三年。
这可是厚赐了。
册立皇太子也不过如此了。
这一日,京都之中封闭已久的九门首次开启,皇宫宫门大开,只为迎接个高明进宫饮宴。
转眼就是九月三十。
这一日,皇帝在奇乾清宫大宴群臣,在京四品以上,滞留京都外放二品以上大员,统统有份参加。
乾清宫的满月宴,迎春无法出席,乾元帝遂命小皇子的教养嬷嬷跟奶娘陪同前往。
迎春当然不乐意儿子女儿离开自己的视线,遂命锦鲤变成打下手的小丫头,抱着小皇子的随身包裹,亦步亦趋跟在龙凤胎身边。暗暗吩咐锦鲤:“有事情即刻通知我,给龙凤胎身边设个小小的结界,除了奶娘之外,不能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们。”
锦鲤遂把小皇子胎发一撮装进荷包之内:“主人孩只管安心,无论是谁,只要他们意图伤害小皇子,属下们必定以命相搏。这撮头发可以让主人您感触道小皇子的存在,以及他所发生的事情。”
迎春蹙眉:“知道不知道无关紧要,关键是你要把他兄妹保护好,必须一根头发也不得少,你做得到么?如何不成,你可以拒绝,我再寻别人就是。”
锦鲤岂会被这个小小不言的事情吓住了,咯噔不打的就应下了:“这是自然!”
迎春又道:“万一碰见大打斗,你可以避过众人眼眸,直接带着孩子回空间去待着,反正他们年纪小,也没有记忆意识。”
锦鲤闻言嘴角直抽抽,没得记忆的小主子却是个厉害角色,今日若是有人意图谋害小主子,只怕就要遭天谴了。
如此这般想着,锦鲤似乎瞧见小皇子黑珍珠一般眼眸闪过一丝戏谑。定睛看时,却又不见了踪迹。小皇子打个哈欠,扁扁嘴,又是个标准的婴儿神态了。
锦鲤勾唇哂笑;青龙仙尊,你虽然装的像,我却是身怀慧眼,认得你呢!
锦鲤心中得意非常,总算是忽悠主人让自己成为小主人的仆从,小主子来历不凡,跟他有了香火情,他日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锦鲤一边暗自得意,一边忙叨叨应了,满口的慷慨激扬:“即便属下死了,也不会叫龙凤胎有丝毫闪失!”
迎春扁嘴笑:“少跟我胡咧咧,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比人多活了十辈子,谁人算得过你呢,好好当差,好处不少!”
不一时,乾元帝派来通传,带小皇子上殿。
龙凤胎离开视线之后,迎春便开始毛躁,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只可惜,乾清宫不是女人能够去得。
迎春这里担心尚未下地,前后圣旨到了,迎春忙命摆下香案,跪地接旨。却是册封迎春为皇贵妃的旨意!
圣旨有两道,另一道则是册封五皇子为雍亲王的诏书。
本朝名为大雍朝,小皇子赐号竟是国号。
迎春跪着有些愣神,元春却哭起来了:“多谢圣上隆恩!”
随后,乾清宫的小道消息传来,乾元帝当着文武百官表态,暂不立后!
理由有二,一时刚刚平定北疆海疆,国家要重建被毁的城池,可谓百废待举,实在没精力。
再者徐家的恶毒,让乾元帝心中对皇后二字有了阴影,一听说皇后二字,就浑身冰凉不舒坦。
为此,胡益民多次替乾元帝调节心情,希望他能够放开心胸,忘记不愉快的过去。
勿怪乾元帝忍受徐皇后已经到了极限了。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会绝地反弹,与无耻人不死不休!
迎春跟元春流泪眼对流泪眼,一惊一喜,也有彷徨,暂不立后,不代表不立后。既然皇帝不敢得罪文臣,自家立后无望,那么就让乾元帝多活些日子,至少要等自己儿子娶妻生子之后,再......
迎春伸手拍下自己嘴巴,大喜的日子,想这些做什么。
这里姐妹们还没高兴下地,却见锦鲤簇拥着奶娘们一路飞奔而来了:“娘娘,不好了,忠顺王化装成御膳厨房的太监混进宫来了,方才阴谋刺王杀驾,却被冯紫英带人抄了底朝天!”
迎春心中大惊。楼主儿子襁褓想起儿子的爹,遂道:“圣上如何了?”
锦鲤抿嘴笑:“圣上张网以待,来一个收拾一个,来两个收拾一双,主人您擎等着喜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