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会先是祭奠了过往为抵御沙跳鼠而死去的人,又送走了新的为此而死的人。
全村的人都高声唱起苍凉的悲歌。
为这一代代人努力的守护而低声流泪。
良久过后,大家才进入到庆功宴中。
为解脱的人,也为活着的人,庆功。
没有娱乐节目,只是村长卓叔讲了几句话,然后大家就开始吃吃喝喝。
席间风岩谷村的村民对唐兮白两人表达出了极大的热情。
两人这次帮他们重创了沙跳鼠群,就算是它们的繁殖能力强,也会有很长时间难以再来袭扰了。
小沫还用医术给他们治伤,让那些伤重的人得到及时救治,没有因此丧命。
可以说唐兮白两人对他们风岩谷村有着大恩。
村长赶跑了那些跑过来给唐兮白两人敬酒的人。
“一群小崽子,一点也没有眼力见,以为谁都跟他们一样拿酒当水喝啊。”
村长笑骂了一句,喝了口水才转头笑眯眯的跟唐兮白道:“小唐啊,你们来沙漠这里,不是来玩的吧?”
“是啊,来找东西的。”村长问了,唐兮白便也就答了。
“找什么能说么,我们在这里活了这么久,也许能帮上你们一点忙呢。”村长也是因为他们村里没什么可报答唐兮白她们的恩情,便想着有什么需求可以帮上一点也好。
“也不是不能说,找一件土属性的至宝。”唐兮白抬眼往村中的位置看了一眼笑道。
“这个啊……”村长抓了抓雪白的胡须,缓缓点了点头,凝思片刻才道:“我明白了,小唐你放心吧,肯定能找到的。”
“嗯。”
已经找到了。
唐兮白也没想到找来找去,居然会在那里。
浪费了她好一段时间和精力啊。
宴席进行到了很晚才结束,村民们纷纷归家休息。
村长却是独自前往了风岩谷村的祠堂。
祠堂里供奉着历代风岩谷村死去之人的排位。
夜里只有一盏油灯在为他们照着亮。
有些昏暗。
村长摸索着在大堂中的蒲团上跪坐,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抬头望着那占满了三面墙的排位,久久不语,直到油灯一声爆响才惊醒了过来。
长叹一声。
开始喃喃自语。
“从化沙城搬迁至此也有数十年,土地在不断沙化,妖兽也从未停止过侵袭,风岩谷已经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了,可是近几年也在被外面的沙化渐渐影响到,恐怕再次迁徙之日也是不远了。”
“今日发生了一大件事,老朽觉得这或许是我们脱离磨难的一个好机会。”
“只是……想要求得必然要先予以舍去,也是时候放弃这一切灾难的源头了啊。”
村长抬起头,看向正北墙上最高处的供桌上那颗散发着微微土黄色微光的珠子。
“它护住了我们一族,可是却也毁掉了我们的生存之地,终究是宝物还是灾祸谁能说得清呢。”
村长在祠堂里待到了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才离开,回了家。
而这时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祠堂门口。
左右看看,一个翻身进入到了祠堂里面。
直奔目标。
“找到了!”
黑衣人飞身跃起,手持玉盒一挑将那颗珠子装到了玉盒之中。
然后片刻不耽搁,跳出了祠堂就准备往后山跑。
哪料到一出门就迎上了一把剑。
位置刚刚好,与他细皮嫩肉的脖子只差了一层蒙面巾。
黑衣人大惊随着利剑的力道向后一翻,后脑勺咣一下撞到了祠堂的门上。
利剑如影随形贴在了他的脖子间。
黑衣人不敢动了。
“把东西交出来!”唐兮白低声厉喝道。
“别冲动,我想我们之间是有误会的。”黑衣人抬起胳膊,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的想要推开剑刃。
唐兮白手一抖,剑刃离他的脖子更贴合了一些。
“别别别,有话好说,刀剑无眼很危险啊。”
“少废话!不拿出来我就杀了你自己取了!”
“别!我拿就是了,拿就是……”黑衣人手慢慢探向腰间的储物袋。
“小唐,是你吗?”不远处忽然响起了村长的呼声。
唐兮白一惊,她没有感觉到村长过来呢。
而黑衣人趁她一愣神的功夫猛地后退撞碎了门,身影冲入到祠堂院子里的瞬间化为一道流光飞向了后山。
唐兮白眼神一利,剑指一引,慕曦剑倏然追去。
一声惨叫传来。
唐兮白跃起脚踏凝剑,向后山飞了过去。
“哎,小唐别追啦!”后面村长的喊声,唐兮白充耳不闻。
唐兮白在击伤黑衣人的位置落下,却没有找到人。
神识铺开,系统地图打开。
“该死,跑得这么快?”
唐兮白不信邪,在山中不断搜寻。
过了一会儿,小沫御剑而来。
“小姐,村长说不用找了,等天亮贼人自会出现。”
“村长知道我要找什么?自会出现是什么意思?”这个看起来只是年纪很大的村长一下子神秘起来了呢。
“村长只是让我请你回去,说是化沙珠丢不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啊。”
原来这个先天之灵是化沙珠。
不过这个村长看起来有秘密啊。
神神叨叨的。
唐兮白在这里找也找不到,只好将信将疑的御剑而起,回了村里。
村长正坐在祠堂门口的石台上等着。刚才的动静也惊醒了村里其他人,一些轻壮手持武器守在祠堂两侧。
见唐兮白两人回来也没什么异样的神情。
“小唐回来啦。”村长笑眯眯道:“天马上就快亮了,我们在这里等上一会儿吧。”
村长不准备说什么,唐兮白干脆也不问,与小沫找了个石台也坐下了。
后山。
在唐兮白离开之后不久某处草丛忽然一阵变化,变成了一块黑布。
掀开后下面挤在一起的六个黑衣人散开。
“小北哥你没事吧?那个姓唐的太可恶了,这东西又不是她的,多管闲事……”
几人围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冷汗淋漓的一名黑衣人急声问道。
“没事,死不了。”黑衣人拉下了面巾,一张年轻的脸,正是容北。
“唐兮白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啊,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就不是肩头受伤而是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