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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后,昭玉又接连好几日没见着陆宴知。
  不过陆宴知倒是时不时差人送些东西过来,朝堂之上,也偶有帮她发展势力。
  既是讨她欢心,自是要投其所好。
  陆宴知深知昭玉与尚修明的过节,所以这几日朝堂之上,没少拿尚修明开刀。
  尚修明一连好几日,面色便没好看过,每次瞧见陆宴知,脸上都是一片阴沉,若不是顾及身份,恐要跟陆宴知骂起来。
  昭玉对于陆宴知的这份礼物,尚算满意。
  陆宴知对付尚修明的时候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二人如今已经结下了梁子,定不可能再共同谋反。
  倒是叫昭玉心头稍稍松了几分。
  下晌,青衣又奉了陆宴知的命,过来送东西了。
  前几日都是黑帽来送东西,昭玉倒是几日未曾瞧见青衣了。
  他进来之时,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的,似乎受了伤。
  昭玉颇为疑惑的瞧了一眼,并没多问,只叫芍药给他拿了盒上好的金疮药。
  青衣心头一跳,忙跪在地上:“奴才无德无能,万万不敢。”
  如今他知晓了主子的心意,青衣哪里敢收昭玉的东西。
  昭玉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有趣,思索了片刻,便猜到了一二。
  “上次你送人过来,本宫说的话,你可同你家主子说了?”昭玉问。
  青衣一听,额角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话他哪里敢说?
  先前是怕主子一时起了兴,真的将他给送来。如今便更不敢说了,若是叫主子知道了,小殿下打过将他要去公主府的主意,非要活剥了他不可!
  昭玉瞧着他这反应,便明白了。
  她走到青衣的身边,看了芍药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青衣公子扶起来。”
  青衣如临大敌,连忙自己站起来:“哪敢劳烦芍药姑娘。”
  昭玉目光落在他身上,“本宫有一事心中不明。”
  青衣:“殿下请讲,奴才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昭玉满意的点了点头,眸子中带了几分疑惑,认真的道:“你家主子后院的姑娘为何……”
  青衣听到这儿,便明白了。
  心说,这位小殿下可真会给我挖坑,说了,要是叫主子知道了,他讨不到好,若是不说,小殿下将那日之事捅出去,他更要完蛋。
  擦了擦冷汗,青衣一咬牙,神情一言难尽的道:“这件事……是我家主子比较挑,先前总觉着这个寡淡,那个艳俗的,一直都没能有个入眼的。”说到此,青衣露出个笑,拍马屁道:“也唯有您这般国色天香,能叫我家主子另眼相看了。”
  昭玉听到此,心情十分复杂,杏眸中都带了几分错愕。
  这么说来,陆宴知在她之前,便没找过其他女子。
  算下来,便是素了二十几年了……
  他先前还嘲笑尚修明不行,如此看来,似乎是他更为不行一些。
  昭玉捏了捏眉心,终于知道那日离去时为何脸色那般难看了。
  她颇为头疼的摆了摆手:“本宫知道了。”
  青衣欲言又止:“殿下……”
  昭玉:“放心,本宫不是多嘴之人,你回去吧。”
  青衣面上一喜:“谢过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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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不巧,青衣离开之时,又碰到了尚修明。
  自打上次后,尚修明心中就起了疑,思索陆宴知与昭玉之间到底有何干系。
  这几日,尚修明更是心里头压着火气呢。
  他屡屡在陆宴知手上吃亏,偏生陆宴知在朝中安排的人,并不是他的心腹,阴差阳错的,每次都是昭玉的人。
  哪有这么巧的事?
  无缘无故的,陆宴知为何要帮昭玉?
  这么一想,便坐不住了。
  隔几日便来找昭玉一次,偏生公主府的大门紧闭。
  尚修明压根进不去,更别提说见昭玉一面了。
  而这日,又恰巧看见陆宴知身边的奴才从公主府里头出来,尚修明脸色登时间便青了。
  “站住。”他冷声道。
  青衣停下脚步,规矩的朝着尚修明行了个礼:“奴才见过尚大人。”
  尚修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衣:“回尚大人,我家主子差奴才来给殿下送些东西。”
  尚修明听完,目光便落在了青衣的身上,他的神色很冷,盯着青衣之时,仿佛正压抑着浓浓怒气。
  又是帮她安插势力,又是给她送东西,陆宴知那厮简直居心叵测!
  他许久未说话,青衣忐忑的开口道:“尚大人,我家主子着急叫奴才回话,若无他事,奴才便先退下了。”
  尚修明心头恨得是陆宴知,也没为难一个奴才。没理他,气冲冲的朝着门口走去。
  他要找昭玉问清楚。
  陆宴知那厮心思狡诈,喜怒无常,她同他混在一起,简直糊涂!
  门前的门房见状,连忙拦住他,赔笑道:“尚大人,留步,我们主子是发了话的,您别叫小的为难……”
  尚修明一脚将人踹开,怒喝道:“滚开!”
  那些门房虽说得了昭玉的命令,但也不敢真的伤了尚修明。
  尚修明踹开两个门房,便硬闯了进去。
  小厮无法,只能赶紧叫人去禀告公主。
  “主子,不好了——”
  昭玉正躺在院中藤椅上闭目养神之时,便听到了芍药慌忙的声音。
  一旁,徐嬷嬷训斥道:“大呼小叫的,成和体统。”
  芍药被训得垂下脑袋,老实站着。
  昭玉睁开眸子,手指揉了揉额角,问她:“芍药,何事?”
  芍药伸手拍了下脑袋,忙道:“哦,对了。主子,尚大人非要见您,门房拦不住,闯进了府里头。如今在二门外,被许侍卫领着人拦住了!”
  尚修明是朝中重臣,公主府虽说戒备森严,可并未有人敢真正跟他动手,这才叫他闯了进来。
  昭玉闻言,一甩袖摆,站起身:“尚修明好大的胆子!”
  说罢,便皱着眉朝外走去。
  芍药与徐嬷嬷也赶紧跟了上去。
  到了二门之时,许侍卫正与尚修明对峙。
  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尚修明用力攥着许侍卫的衣领,“许岭,本官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
  许岭是昭玉的贴身侍卫,先前昭玉在尚府之时,他还曾奉命拆过几次尚修明院里的大门。
  许岭被他提着领子,并没有动,只是严肃道:“尚大人,属下奉命行事,还请尚大人自行离去。”
  旁边的侍卫都拿着剑,虎视眈眈的盯着尚修明。
  正在这时,旁边有人瞧见昭玉过来了,连忙行礼:“公主。”
  尚修明见昭玉来了,也沉着脸松开了许岭。
  他整理了下衣袖,转身看向昭玉。
  算下来,自打上次与赵怀羽在公主府门前大打出手后,尚修明已经有十几日未曾见过昭玉了。
  昭玉同之前没什么变化,仍旧是眉目如画,艳色绝世。
  她红唇轻轻扯了扯,略带嘲讽的看向尚修明:“人都说尚修明尚大人,君子端方,如玉温良,想来都是瞎话,能做出强闯人宅院这等无理之事,算得上什么君子。”她嗤了一声,又道:“不知尚大人光临寒舍,所谓何事啊?”
  尚修明上前一步,沉声道:“昭玉,你还在生我的气。”
  昭玉只觉好笑,抬了抬下巴道:“尚大人未免太过自作多情了些,自和离那日起,你同本宫便毫无干系了。尚大人如此苦苦纠缠,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说……是天生的贱骨头?”
  尚修明脸色难看至极,“昭玉!”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我有话要同你单独讲。”
  昭玉:“本宫同你没什么可说的,你若有话,便再此说吧。说完了便走,别总来本宫府中讨人嫌。”
  尚修明被昭玉刺了好几次,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他强忍着没有发作,捏紧拳头,冷声劝道:“昭玉,那陆宴知是什么人,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同他来往与玩火自焚有何区别?你简直糊涂!我知道先前之事,伤了你的心,如今过了这么多日子,你便是再大的火气也该消了。你别闹了,随我回去,我答应你,后院中那些女子,我都会差人送走。”
  先前昭玉在府中之时,尚修明不觉得,如今卿玉阁空了,他心中也跟着不是滋味儿起来,总是无意识的走着走着,便进了卿玉阁。甚至,听到其他人同昭玉有干系时,他心中不快极了。
  盈娘死了这么多年了,他对昭玉的厌恶,也随着时间愈来愈淡了。这次,他是真的打算同昭玉好好过日子。
  昭玉听到这儿,目光都变了味。
  她心头无语至极,这尚修明该不会以为,她与陆宴知合谋,在朝堂之上给他下绊子,是因为她是为了他争风吃醋余气未消,故意给他添堵吧?
  真是好大的脸!
  昭玉:“说完了?”
  尚修明欲言又止:“先前是……”
  话没说完,便被昭玉不耐烦的打断:“尚修明,你做什么梦呢?本宫原先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如今好不容易清醒了,你以为本宫还会继续往坑里跳?陆宴知便再不是好人,也比你强多了。”
  陆宴知虽说挺不是个东西的,年纪也大了点,但好歹不会骗人。目的也很明确,送礼抛橄榄枝,都是为了同她春风一度,混账是混账了点,可说的明明白白的,好歹不像尚修明这厮,假仁假义,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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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宴知:你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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