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说到这里,脸都白了,一副见了鬼的恐惧表情。
我安慰她道:“你或许只是做了一个梦。” 孕妇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道:“不可能,梦跟现实我还是分的清楚的,谁又会数天连续做一个梦?再者,那录像中虽然只有我自己,但是明显可以看的出,我在不清醒的情况下配合着一个人,一个看
不见的人,不,那不是人,一定是个鬼,鬼欺负了我……”
孕妇的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怕她在我这儿动了胎气,倒了杯水递给她,告诉她:“别怕,如果是鬼,我会帮你摆平的。” 她双手捧着水喝了两口,面色才终于缓和了一些,又继续道:“自从看了录像之后,我不敢再一个人睡觉,夜里叫了煮饭的阿姨陪我,那事才没再发生,后来,许顺回来了,我主动要求跟他住在一个房
间,许顺欣然同意,如此过了近一个月,月事没来,我怀孕了。”
“母凭子贵,怀孕后,许顺对我百依百顺,工作都不顾了,专门在家陪我。” “可他越是这样,我心中越是不安,我脑中整天想的都是那几晚的事情,我害怕我腹中的孩子不是许顺的,如果这孩子真不是他的,我生下来等于打了他的脸,他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受的了这个?肯
定不会绕过我的,我该怎么办啊……”
孕妇说到这里,眼睛里都噙着泪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素素看不惯孕妇以生孩子这种事当做交易的行为,从她诉说开始到现在,素素始终微皱着眉头。见孕妇哭了,她更是一副自作孽不可活的表情,冷声道:“既然你不确定孩子是许顺的,还留着它干什么
?干脆打掉算了。”
孕妇抹了把眼泪道:“我不是没想过把孩子打掉,可这孩子他打不掉啊。”
“打不掉?”我重复着孕妇的话,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孕妇说道:“在我刚意识到孩子有可能不是许家的时,我心里就很纠结,想打掉,又不甘心,觉得如果打掉了,我所有的付出就白费了。后来,我越想后果越不是我能承担的起的,便下定决心不要这个
孩子。”
“但我要去医院流产显然是不可能的,许顺跟他家的阿姨除了睡觉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守着我,我今天能出来这么久,全沾了老太太醒来的光,许家上下都高兴疯了,一时没顾得上管我。” “后来,我想了个法子,网购了终止妊娠的药,偷偷的吃了,流了三天的血,但没有用,孩子还在。我还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劈叉,捶打挤压肚子,甚至我还洋装跌倒,从楼梯上滚下来一次……结果,我
采取了无数方式,将自己弄的遍体鳞伤,这个孩子却一点儿事都没有。”
孕妇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孩子越是打不掉,我心里越害怕,越觉得他是那个鬼的孩子,不然怎么会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呢?大师,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在孕妇眼巴巴的眼神中,我摇了摇头道:“这事应该是你想多了,个别的鬼,或许会因为贪图女子的美貌,或吸人阴精等原因,半夜跑进女人的房间与其交合,这种事情叫作鬼交。但人鬼分属两界,终
是殊途,从本质上来说与人就不一样,再说,你也是读过大学的人,不会不知道胎儿的形成取自父精母血吧?这事八竿子也跟鬼打不到一快去啊?”
我给孕妇好一番普及,甚至我这个未经人事的小处男,还给她上了点生理课。
孕妇听了我的话,表情稍微轻松了一点儿,可还是半信半疑的问道:“那孩子打不掉这事……”
我说道:“儿女是债,讨债还债,无债不来,这孩子或许是上辈子与你缘分深,剪不断。”
我话音刚落,素素补充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孩子将来是有大作为的人,不管是为善还是为恶,他的出生都是顺应天命,那种人,无人能左右他的生死,所以,你就别想着要他的命了。” 听了素素后面的话,孕妇的眼泪簌簌的掉下来了,她轻轻的抚摸着肚子道:“孩子是我身上的肉,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为母亲的又怎么忍心去害他?既然大师都这么说了,我这悬着的心终于也可以放下
了。”
我点头又劝慰她道:“这孩子会投胎,出生就在富贵人家,又是命大之人,将来肯定有出息,你就别多想了,安心养胎吧。”
孕妇幽幽叹了一口气,道:“自打怀孕后,我这个心是没安过一天,现在孩子的事我不担心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们帮忙。”
这孕妇还没头没尾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我问她:“还有啥事?” 孕妇道:“这半拉月,我总是莫名其妙的就魔怔了,夜里睡觉的时候,半梦半醒间总看见我屋子里有许多的人,都是男人,老的少的都有,他们围在我的床前争吵、打闹,都想往我的腹里钻,并且他们
中有一部分人还穿着寿衣,我觉得他们是鬼,我好像被鬼缠上了,大师,你能不能给我一张驱鬼符?”
我觉得,这孕妇整日处在一种紧张的状态之中,想着自己怀的是鬼娃,想的精神都出问题了。 我给她解释道:“鬼实际是怕孕妇的,女人怀孕后,头顶会有三层金光护体,这是由于孕妇在人生生世世的循环中,扮演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担任着把转世投胎的魂魄带到人世的重任,因而,一般
的鬼是无法要挟到孕妇的,通常见了孕妇它们还的躲着走,你甭怕它们。” 孕妇好声道:“大师,你就给我一张吧,有鬼防鬼,没鬼我图个心理安慰,我这再有十天半月就生了,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孕妇一边说着话,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摞钱,整捆的,估计是一万
。
她将钱放在桌子上,又道:“非常感谢二位大师解开了我的心结,也希望我跟你们说的那事,你们能替我保密。”
我正待说话。这时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个男声喊道:“大师,青枝在你这里吗?”
“是许顺。他找我来了。”
孕妇听到许顺的声音紧张的站了起来,把钱往我的怀里一塞,扭头佯装镇定的冲外面喊了声:“我在。”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满世界找你。”许顺面色焦急中夹杂着微怒。 孕妇笑道:“老太太病好了,我心里高兴,来谢谢大师,顺便给我们的孩子求一张平安符。”说罢,她又转向我微笑问道:“大师,符画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