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办法证明她不是心魔。’灵珩有些头疼的反驳道，灵昊话中的怨念他可感受的一清二楚。
‘我……我是没办法证明，但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鸢儿？’灵昊问道。
‘她肯定说自己不是。’灵珩早就想过这个可能性了，哪里会被灵昊问倒。
“小妙鸢啊，你不用吃药吗？”灵昊知道灵珩认定了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说服他，干脆直接越过他问了当事人，“我看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说着灵昊就从自己的须弥芥子里面摸出了一瓶安魂丹出来。
听到灵昊和自己说话，原本用后脑勺对着灵昊的鸢儿，就想转头看灵昊。
鸢儿发现灵珩一只手正压在自己的后脑上，禁锢着她不让动，所以鸢儿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自己的脑袋成功的转了过来：“吃什么药啊？”
“安魂丹啊。”灵昊无视灵珩那快要杀人的眼神，和自己脑海中一直没断过的警告声，将手中的安魂丹倒了一枚出来，递到鸢儿的眼前，“不吃吗？”
鸢儿本想问灵昊自己为什么要吃安魂丹，但转念一想，以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似乎是真的需要一颗安魂丹来着？
但灵珩将鸢儿整个人都搂的紧紧的，鸢儿刚才只是转过头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这会可没力气伸手从灵昊手上接过那枚安魂丹了。
然而鸢儿自己被限制了行动，不代表灵昊也被限制了行动。这会儿打着让鸢儿自己选的幌子，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的灵昊，在剩下两人反应过来之前，之前伸手掐住了鸢儿的下颚逼迫她张开了嘴，然后直接将手中的安魂丹塞进了她嘴里，甚至为了防止鸢儿将安魂丹给吐出来，还用自己的手指将丹药直接推到了鸢儿的喉咙口。
被手指直接触碰到喉咙的鸢儿难受的想要干呕，但她现在身体动作被灵珩给限制住了，脑袋上的动作又被灵昊给控制住了，再加上那丹药化的极快。等灵珩反应过来将灵昊推开的时候，鸢儿已经将安魂丹整个吃下去了。
虽然丹药吃下去了，但嗓子依然难受的鸢儿，拽着灵珩的衣服干呕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坐直身体：“灵昊师兄你喂我吃的这是丹药还是毒药啊！”
鸢儿一提到毒药两个字，灵珩立马脸色一变，直接将本命剑从丹田里取了出来。
“怎么这么苦？！”鸢儿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泪，抬头看着灵珩说道，“灵珩师兄，这安魂丹好苦。”
“除了苦，”被鸢儿拽着衣角的灵珩，用空着的手握住了鸢儿的手，低声询问到，“还有哪里觉得难受吗？”
鸢儿摇了摇头：“就是苦，想吃糖。”
灵珩听鸢儿这么说，才终于放下了心，收回了本命剑之后，从须弥芥子里面，拿出了昨天刚在京城里买的糖出来，塞进鸢儿的手里，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去床上躺一会儿，吃了安魂丹容易困。”
“恩。”鸢儿将灵珩给她的糖塞进嘴里之后，转头朝灵昊做了个鬼脸，然后才跳下桌子，回了自己的屋子。
“师兄，你刚才真的是太过分了！”
灵昊想到刚才灵珩竟然将本命剑都拿出来了，就觉得伤心，还好天上没有聚起雷劫，不然他绝对直接走人，从此和灵珩不相往来。
想到这里灵昊停顿了一下，又从自己的须弥芥子里面拿了一颗安魂丹出来：“吃了吧。”
灵珩看着灵昊手上的安魂丹有些犹豫要不要接过来。
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灵昊也忍不住质问道：“不让小妙鸢吃，是怕伤到她，你自己不吃又是为了什么？”灵昊觉得这一次的问心试炼之后，灵珩也好，鸢儿也好，都有些不太正常，当然这两人之中最不正常还是灵珩。
“我想……”灵珩想了想还是不准备告诉灵昊原因，而是从他手里接过安魂丹，吃了下去，“你的安魂丹怎么这个苦？”刚才鸢儿吃的时候，灵珩还只当她是没吃过辟谷丹以外的丹药，所以不习惯，但现在他自己尝到了，也觉得鸢儿说的的确有道理。
“我的药，你说呢？”灵昊反问灵珩。
“特制的？”灵珩诧异的看着灵昊，“你……藏了这么多年的药，怎么还敢拿出来吃。”
原本灵珩是想问灵昊难道也有心魔，怎么会吃安魂丹。话都说出口了，才想起来当年师母死的时候，灵昊虽然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但可能其实那时候他只是不愿意在人前表现出来吧。
“师兄你怎么也这么说？”灵昊虽然猜到了灵珩改口之前想说的是什么，但完全没想到他改口之后竟然会这么说，忍不住调侃道，“被小妙鸢给同化了？”
“别喊她妙鸢。”灵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这么说，
第127章 天收
灵珩无奈改口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师父会不会让她入门还两说。”
“师父不收小妙鸢，别人难道还不能收她了？”说到这里，灵昊忽然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还是，其实师兄想让我喊她，小夙鸢？”
“你这是还想收她为徒不成？”灵珩这一辈的女修道号为‘妙’，而灵珩下一辈的女修的道号就是‘夙’了，灵珩听了灵昊喊这么个道号，才会有此一问。
“师兄你这是和我装傻呢？”灵昊学着鸢儿的样子给了灵珩一个白眼，“我当然是说让你自己收她为徒了。”
“师父不会同意的。”灵珩摇头解释道，“倒是你去求的话，师父说不定，就同意了。”
“……”灵昊苦笑着对灵珩说道，“师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按照元明宗规定，只有元婴期的弟子才有资格收徒，灵昊要想收鸢儿为徒，就意味他需要在这不到四年的时间里，从金丹初期修炼到元婴初期。放眼整个修真界除了早就飞升了不知道多少年，至今只有一些传说留下来的上古大能以外，灵昊还真没听说过有谁能有这般逆天的修炼速度的。
他灵昊若真做到了，别说圈养一个心魔了，就算是圈养一堆的心魔，他爹大概也是会同意的。只可惜，灵昊自认为他没有这样逆天的资质。
“四年内从金丹初期到元婴初期是有些困难。”灵珩诚恳的说道。
“这哪是有些。”灵昊立马反驳道。
“但百年时间从筑基到金丹怎么想都不是什么难事。”灵珩接着被灵昊打断的话往下说。
灵昊知道灵珩这是在说自己前面几十年一直在那边偷懒不愿意渡劫的事呢，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说起了正事：“我今天来是来和你说妙玉的事的。”
“她怎么了？”这两天一直烦心于鸢儿事情的灵珩，已经快把妙玉这个人给忘了，“不是已经剥离心魔了？”
“就是剥离心魔的事。”灵昊解释道。
那天灵昊被灵珩指使着去监督妙玉剥离心魔的事了，虽然过程他觉得灵珩没什么兴趣了解，但结果应该还是有兴趣的：“妙玉心魔太深，剥离之后，修为生生的掉了一级。从金丹初期掉回筑基后期了。”
灵珩虽然想过妙玉对自己的执念颇深，但没想过竟然能这么深：“看来这天道也看不过去她的所作所为了。”
筑基之后所有大境界提升都要过雷劫，可不仅仅是指第一次提升，像妙玉这样因为各种原因直接跌回上一个境界的，在升回去的途中所有的雷劫可是一个不拉的都要重新经历一遍的。
而妙玉之前更改问心试炼导致外门弟子受伤的因果可一点都不会小，灵珩觉得，只怕这妙玉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所以，你到底让她在问心试炼里面经历了些什么？”灵昊虽然大致有些猜测，但完全不觉得仅仅这些就能让妙玉的心魔深重到会直接跌破一个大境界。更不要说刚清醒的时候，那股子想要和灵珩同归于尽的劲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让她看了她想看的而已。”灵珩有些无辜的解释道，“你走之后我就回去看着鸢儿了。”
“那真是可惜了。”灵昊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你当时要不是将阵法毁了，我这会儿还能调出来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灵珩觉得灵昊这想法有些无聊。
“好吧，不说妙玉的。”灵昊有些遗憾的说道，“师兄，你难道不想知道，小妙鸢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子？”
灵珩听灵昊这么说，抿了抿嘴，这点他倒是真的想知道，只可惜问心堂的阵法毁了，想知道只能去问鸢儿。
“别总好奇这些有的没的。”灵珩瞪了灵昊一眼，“不准你去问鸢儿这件事。”
“好好好，我不问！”灵昊被灵珩瞪的立马投降，“我保证不去问。”
该说的都说完了，该问的也都问完了，灵昊干脆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了，不过走之前他还是叮嘱灵珩一句：“不想陪你的小鸢儿当心魔，就记得乖乖的吃药，两个人都要吃。”
灵珩觉得既然鸢儿精神状况不太稳定，便不准备让她这么快就去早课。于是第二天鸢儿吃完早饭，等着灵珩带她去渡业峰的时候，却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灵珩起身，只好转头问道：“灵珩师兄。我们还不去渡业峰吗？”
“今天不去。”又开始犹豫要不要喂鸢儿吃安魂丹的灵珩，一直到鸢儿喊他了，他才回神，“鸢儿昨天吃了安魂丹之后，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鸢儿摇摇头：“除了犯困想睡觉，没有别的什么不适。”
“犯困是正常反应。”灵珩想既然鸢儿自己都觉得没问题了，那安魂丹应该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才是，于是从自己的须弥芥子里面拿了一枚安魂丹出来，递到了鸢儿眼前，“要是有任何的不适，要和师兄说。”
鸢儿伸手接过安魂丹，有些为难的看着灵珩。
而灵珩看到鸢儿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还以为她之前和自己说的没有任何不适是骗他的，脸立马一沉。
鸢儿看到灵珩脸色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将安魂丹塞进了自己嘴里，吞了下去。
等灵珩想要她吐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脸色更加不好了。
“灵珩师兄你别生气！”将安魂丹吞下去了的鸢儿，立马抱着灵珩的脖子蹭了蹭，“我以后会乖乖吃安魂丹的。”
“不想吃就不要勉强自己。”灵珩这会让才想到，既然鸢儿不想让人知道她心魔的身份，这种时候不论怎么样都不可能拒绝别人给她的安魂丹的，即使吃下去之后会身体不适，也肯定只是强忍着不说。
“鸢儿，别伤害自己。”灵珩一想到自己看着鸢儿吃下去的这两颗安魂丹可能会让鸢儿受伤，就一阵自责，，“师兄看不得你受伤，一点都看不得。”
第128章 康复
想到鸢儿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就离开自己，灵珩更是舍不得松手了：“你答应过师兄的，只要师兄以后什么都依着你，你就不离开师兄的。”
虽然觉得灵珩勒在自己腰上的手收得有些紧，把自己给勒疼了，但鸢儿的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陷入了惊讶，她之前还以为，灵珩对自己做的这个承诺，是她自己的臆想。
“灵珩，师兄。”已经有些呼吸困难的鸢儿，挣扎着喊了灵珩一声，“你再，说一遍。”
“只要你不离开我，以后师兄什么都依你。”灵珩显然也是听出了鸢儿话中的难受，微微的松开了一些自己的手，按照她的要求重复了一遍，“什么都行，只要你开心。”
“那，灵珩师兄。”终于呼吸顺畅了的鸢儿，笑着说道，“你能不能把我储物戒指里面的冰糖葫芦拿出来啊？我想吃。”
“恩。”灵珩到没有真的从鸢儿的储物戒指里面拿冰糖葫芦，而是从自己的须弥芥子里面拿了一串出来，“吃吧。”
鸢儿接过灵珩递给她的冰糖葫芦，想了想，又蹭了蹭灵珩的脖子，开口解释道：“我没有不想吃安魂丹，只是灵……某些人昨天给的安魂丹实在是太苦了，吃之前我需要些心里准备。”鸢儿想起来，他还答应过灵珩不提起灵昊的。
“真的不是因为身体不适？”灵珩再三和鸢儿确认到，假装没听到她改口的事。
“真的不是。”鸢儿直视着灵珩摇了摇头，非常肯定的说道，“师兄不觉得，我今天的精神状态比前几天好多了吗？”
“也就好这么一会儿了，再等等那你就该又困了。”放心下来的灵珩再次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赶紧的吃完手上的冰糖葫芦就回屋去。”
鸢儿一边吃着手上的冰糖葫芦，一边说道：“可是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困啊。”
“我看你能清醒多久。”灵珩笑着捏了捏鸢儿的鼻子。
安魂丹的助眠效果是要看修真者本身的魔怔程度的，程度越深，安魂丹吃下去之后起效的就越快，睡眠的时间也越长，反之则反。
鸢儿之前因为灵珩的缘故，魔怔的情况已经拖得有些严重了，所以昨天灵昊一颗安魂丹下去，鸢儿刚躺回自己房间的床上立马就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了今天早上，中间就连灵珩去她屋子里，带她修炼都没醒过来。
“我觉得我起码能撑到冰糖葫芦吃完。”其实就算灵珩不说，鸢儿也知道自己肯定撑不久，安魂丹吃下去之后的效果和症状她自己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不是自己从试炼出来的时候，她自己整个脑子都乱成的一团浆糊，甚至还晕过去了，不然她肯定第一时间就问灵珩要安魂丹了。这样也不至于会闹出后来这些个事——虽然也不全然是坏事。
只是，灵珩也不觉得自己那时候状态不太对么？原本还想着自己事情的鸢儿忽然想到了灵珩的身上。
“灵珩师兄。”眼看着安魂丹的药效已经起来了，鸢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整个人都跌回了灵珩的怀里，但在她彻底昏睡过去之前，她还是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问出了口，“灵珩师兄不用吃安魂丹么？”
灵珩看着往自己身上靠过来的鸢儿，赶紧伸手将她揽住，然后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你倒是发现的快。”灵珩将鸢儿安顿好之后，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掏出了一颗安魂丹吃了下去。
因为一开始灵珩没有及时的处理鸢儿和自己的魔怔，导致明明两颗安魂丹，睡个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们两个愣是拖了将近一个月才大好。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灵昊每天下了早课就往灵珩这里跑，也不做别的，就是拉着他们一起喝个茶，吃点东西，然后就回自己院子去了。
“你们俩以后，能不能少做一些让人担心的事。”原本灵昊顾虑着两人病还没好，便没说什么，今天早课过来一看，发现两人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才大着胆子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都管不好吗？”
“鸢儿还小。”灵珩首先代替鸢儿回到。
“她小你总不小了。”灵昊看灵珩自己出来‘英雄救美’直接将矛头转到了灵珩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之后，皱着眉问道，“都回来这么久了，怎么灵力亏损的还是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