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战,你的死期已到,还不束手就擒。”我追上前来,彻底堵死慕容战的后路。
紫衣猛的撕掉面具,露出绝美的容颜。嫣然笑道:“慕容将军,你虽然勇猛一时,不过却未必能打开这青龙关。”
慕容战回头一看,山下黑压压的黑甲骑兵,仰天狂笑道:“秦无伤,我们慕容家乃是西川之主,你若放我一马,我慕容家必奉你为上宾,你我联手,天下大定指日可待。”
我抬头望着左侧悬崖。微微摇了摇头感叹道:“慕容战,你确实是员猛将,但你我志不同道不合,今日你我必有一人夭折此地。”
慕容战这种人与我服软,原因只有一个,这位西川战神有些畏惧了。
从他凶煞的眼光中,我捕捉到了来自他内心的恐惧之意。
慕容战是西川战神不假,他追随慕容北横扫西川时,叱咤风云,无所畏惧。是在死人堆中爬出来的王者。
然而慕容家霸占西川后,他极少再亲自出战,尤其是这种生死之战,最多也就是来自各大被他压迫的帮派刺杀。
当他闯出青龙帮的重围时,尚未觉的有多害怕,但谢宏志的精锐黑甲兵却给了他意志上的重创,跟随他的精骑残部连带着罗刹鬼兵,尽皆被灭,连他本人都险些死在阵中。
这对自认天下无敌,不可一世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击碎他无坚不摧内心远远比斩断他一条胳膊要来的厉害,像他这种绝世高手,只有内心坍塌了,才有可能落于败地。
但直到此刻,我依然没有把握杀掉慕容战。慕容战还有闯过青龙亭的机会。一旦他闯过青龙亭,青龙帮和我、谢宏志一行,怕是走不出西川。
我绝对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我不是小人,但却也不是君子。
我跳下冥马,缓缓亮出黄泉刀,淡然笑道:“慕容将军,让我领教一下你西川战神的绝技吧。”
慕容战喝退白虎,目光恢复了平静:“久闻秦王在阴司击断牛头兵刃,又在鱼家嘴鬼市杀掉八卦门的陈彪长老,一身神通甚为了得,不过,恐怕你今日只会成为我的棒下亡魂。”
我听慕容战这么一说,知道他肯定是小觑于我。
慕容战虽然神勇,睥睨天下。但却过于自负,他若仍把我当做仅仅只能劈断牛头兵刃的徒有虚名之辈,那正是天赐于我杀他的良机。
“看刀!”我双手握刀,侧着身子,快步沿着台阶而上。
“哼,本将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敢来我西川撒野。”慕容战扬起狼牙棒,见我招式平平,照着我的腰腹横扫了过来。
顿时我只觉整个山道上狂风大作,犹若云端天雷滚滚般,好不威猛。
我暗自酝酿血气,杀机内敛,待疾奔了三五步,血气已经酝酿到了极致,我高高跃起。凌空双手长刀急劈而下。
“一刀长流,谁与争锋!”
待身形跃到了极致,我居高临下,猛的狂劈了下来,这一刀蕴含了我大半的血气。
随着修为的不断提高,我现在使用黄泉刀法第一式,已没有先前那般吃力。
黄泉刀龙鸣虎啸,血色掩盖了天上的明月,闪烁妖异的血红光泽,以开天裂地之势毫无保留的劈向慕容战。
慕容战大惊,眼中充满了惶恐之色,他显然意识到了,太低估我了。
而且,他更认出来,我就是那天在巷子里射伤他的刺客。
我是他独霸石子镇以来,第一个击伤他的人,再加上设计大败他,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正是我想看到的,一个失去虎胆的战神,跟一只猫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慕容战的求生本能猛然爆发,他以守代攻,霸体白光大盛,一层如同花岗岩似的硬厚石层瞬间弥漫了他的全身。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慕容战的战斗力如此之强了,这家伙的天赋肯定与某种石精有关,这才拥有独一无二的霸体,几乎可以与阴司的牛头相媲美。
我这一刀重重的劈了下去,咚!
慕容战的狼牙棒被我生生从中砍断,黄泉刀斩在他的岩石霸体上,如同遭雷击一般,传来巨大的反噬力。
滋!
慕容战的岩石霸体如同干旱龟裂的田地一般,唪的一声,碎裂成粉,慕容战的额头渗出了鲜血,脸色纸一般的惨白。
我暗叫可惜,他额头上的金箍里镶嵌的金刚石救了他一命,黄泉刀虽然破了霸体,却再无力量斩破金刚石,只是在他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小血坑。
“可恶!”慕容战扔掉狼牙棒,双拳一镇,怒吼连天,整个山头都震动了起来。
“秦无伤,我要杀了你。”他如同野兽一般,手上金环嗵嗵作响。
浑身的肌肉如山包般爆发,双拳往我袭来。
我知道他已经发狂,这是他最后的一口气,也是最原始,最凶残的本质,若不能挡住,胜负犹未可知。慕容战一生不知道杀了多少修为比他高的对手,靠的正是这种骨子里的蛮狠兽性。
我抽刀回身,落在了他的身后占据了高位,居高临下之势。
此刻我的双手直是发麻,慕容战的霸体有反伤之效,想薛沐泽就是被反伤成重伤。我虽然有血莲护体,但也是气血乱窜,胸口如鼓槌乱擂,极为难受。此时若是再与发狂的他硬拼,无疑于自寻死路。
想到这,我哈哈大笑,“莽夫,你不过也就这点本事罢了。”叼边匠圾。
我身上血河一涌,将我的身子猛然裹住,化作一道血河在狭窄的山道上,借着右侧的山壁游走了、飞窜了起来。
我现在虽然不能像七叔一样身法犹若神龙现世,快若闪电,凭空飞跃,但借着血河身法,也是如血云一般轻灵,更重要的是血河那澎湃的波涛巨浪之声,声势惊人,有震慑心魂之用。
传闻血衣大法乃是通天一门所传,通天教主御血河时,血河直下九天,奔腾入西天,籍血河,可瞬移万里。
我眼下的血河虽然只有丈许奔腾之状,但已经初具其形,对付发狂后,只有一身蛮劲的慕容战却已是足够。
慕容战的金环、铁拳朝着我的身影发狂似的一通乱打,半边崖壁都几乎被他打塌。
不过随着我的一意躲避,避其锋芒,慕容战变的更加癫狂,一连轰出十几道金环,金环乱飞,我在环中借机而遁,也是极为惊险,好几次就被打中。
很快他眼中的血芒开始慢慢褪去,脸色愈发的苍白,嘴唇也哆嗦了起来,打出的拳头与金环气力渐消。
我知道这头猛虎已经到了力竭之时,到了必死之时,大喝一声,“少天,放弩!”
此刻,我也是血气几乎耗尽,有些透支,已经无力再与还剩有蛮力的慕容战比拼。
少天猛的扣动了淬有剧毒的弩机,密密麻麻的弩箭如天网一般,往我和慕容战方向疾射而来。
我本来站在上风位置,待少天手一起,我连忙往山崖跳了下去。
慕容战的视线本来被我的身子给挡住,当我跳下山崖之时,弩箭雨已经疾射而来,这种重型攻城拔寨的弩机杀伤力极其惊人。
慕容战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霸体早已为我所破,刚刚又把最原始的蛮力也消耗一空,哪里还能避过。
只听到,噗噗的穿射声!
密密麻麻的弩箭尽皆穿胸而过,慕容战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血孔,活活被射成了马蜂窝。
慕容战饶是不甘,血丝沿着下巴直淌,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双目欲裂,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一步步的往青龙亭走来。
每走一步,地上便多了一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