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斯沉默了。
谁的命都是命,但在少数人与多数人之间,从人类的延续和文明来说,多数人的命,价值显然更大。
就好像战争,永远都是以牺牲少数人,来换取多数人的生存和自由。
好吧!半晌后,思想上一直挣扎的汉尼斯,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一瞬间,汉尼斯仿佛失去了人生的精神支柱,整个人差点虚脱。
队长拍了拍吉羽肩膀,说道:好啦,你们几个小鬼,赶快跟着汉尼斯乘船去罗塞墙内,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吉羽,艾伦...你们跟我来。汉尼斯勉强收起情绪,往前带路。
吉羽抓紧三笠和艾伦,快步跟了上去。
铠巨人已经出现,距离破门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也就越危险。
刚走到大门的侧边,吉羽停下来,转头对队长道。
队长,你能过来一下吗?
关门的两个士兵不可能救得下来了,他们必须抢救最后一线生机,但队长是有可能生还的。
然而,吉羽话音刚落,一阵急促地的震颤轰然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震耳欲聋地响声让人耳中嗡嗡作响,颤动地地面让人站立不稳。
完了!门要破了!
远处的队长因为铠巨人奔跑产生的震颤缘故,没能听清吉羽说的话,只当吉羽在跟他告别,于是笑着对吉羽挥了挥手。
砰!
也正是这时候,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声响,如同地雷炸响,让人短暂的失去意识。
巨大的烟尘之中,吉羽只感觉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人眼前一晃而过,无数地碎石也随之四散纷飞。
漫天的碎屑,满目疮痍...
铠巨人弓步在地上,明亮的眼睛望向前方,嘴里喷出的热气,如同燃烧的火焰。
对铠巨人他们三个间谍而言,杀掉墙内所有的人类,夺走始祖巨人,马莱国的艾迪亚人就解放了,就拥有了人的尊严和地位。
吧嗒!
一截手臂,落在了惊呆的汉尼斯眼前。
吉羽看了一眼断肢手上的戒指,知道这是刚才那位队长的手臂。
队长!
汉尼斯捡起地上的手臂,情绪已无太多波动。
显然,接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汉尼斯麻木,或者说认清了什么是现实。
你们赶紧跟我走!汉尼斯声音低沉,拉着爱尔敏,以极快的速度离开。
玛利亚内城既然已经被攻破,那其他巨人也将很快入侵到这里,他必须要尽快把吉羽等人送走!
吉羽的注意力还在铠巨人身上,不过此刻的铠巨人已经借着漫天的烟尘,悄然消失,留下的身躯正在一点点气化。
难怪当时没人发现端倪,等烟尘消失,铠巨人存在的踪迹,就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过,就算如此,在原著上,也有一个疑问一直盘旋在吉羽心中那就是超大型巨人。
如果说第一次破门是隐藏在墙后慢慢气化,那在第二次破门的时候,对方明明在艾伦的注视下,却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巨大的两个脚印。
难道说超大型巨人的蒸汽释放,有瞬间消除自己身躯的能力?
不过很显然,吉羽现在得不到任何答案。
一切,或许都要留给五年后,超大型巨人再次入侵时才能知道答案了。
...
在汉尼斯的安排下,吉羽等人上了最后一辆通往罗塞城墙的大船。
刚上船,一个带着草帽的老爷子就站在爱尔敏身前。
没有半点责备,老爷子只是摸了摸爱尔敏的脑袋,脸上带着慈祥的笑,道:爱尔敏。
爷爷!
爱尔敏突然惊喜大叫,扑倒在老爷子怀中。
一路上,爱尔敏都在担心自己的爷爷。毕竟,父母双亡的爱尔敏,这已经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也正是这个老爷子,给了爱尔敏墙外世界的幻想。
或许,爱尔敏的父母也可能是因为老爷子那本禁书而死。
毕竟,如果不对外面的世界抱有幻想,爱尔敏的父母很可能就不会发明热气球,也就不会被宪兵团的人击杀了。
吉羽看着爱尔敏扑倒在老爷子的怀里,带着艾伦和三笠走到了另一处。
如果剧情还没有任何变化,那这就是爱尔敏和他爷爷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光了。
站在船上,吉羽看着沿河一边留下的人类,足足好几百上千人,甚至不乏几岁的孩子。
他们看着船上的人,羡慕、嫉妒、憎恨...
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不甘心被如此抛下成为巨人的口粮,趁着士兵不注意的时候,越向行驶的轮船。
第一个奔向船只的人是个幸运儿,成功抓住了轮船栏杆,但后面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要么没抓住落在河里,要么直接落在河里溺死。
...
躲过这波巨人袭击的人类,并不代表着有一个安逸的未来。
土地的大面积缩减,反过来就是人口数量的大大增加,墙内的粮食根本就不足以养活如此多的难民。
吉羽、三笠、艾伦被安置在难民区的教堂内,这里面全是因为这次巨人入侵,导致丧失的家庭的孤儿。
当然,还有趁乱混进来的阿尼、莱纳、贝特霍尔德。
不过,已经来这里两天了,吉羽仍旧没有发现这三人的踪迹。
吉羽哥哥,艾伦,三笠...
吉羽正思考中,爱尔敏抱着三个黑面包跑了过来。
这两天,几人都是依靠爱尔敏的爷爷,吉羽他们才有一天一个黑面包的口粮。
面对这样的困境,吉羽目前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整个难民区关得太严了,出口有几十个驻扎兵团的士兵把手,严格难民在罗塞墙的进出。
几人刚分完面包,一个梳着中分发型,长相猥琐的驻扎兵团的大叔站在旁边,眼中全是冷漠与鄙视,临走时,嘴里还嘲讽一笑:嘁!
他这是什么意思?艾伦皱眉,不爽道。
很正常的了,因为难民实在太多,有些人根本就没有粮食吃。而且现在玛丽城墙的人到这边来,吃的都是罗塞人留下的粮食,所以他们自然心里不满,受到歧视也正常了。爱尔敏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