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心话。
一双有力的将人圈进怀中。
小皇帝惊觉自己被夸了!
小皇帝有点高兴!
但对方折磨他的时候,他又没那么高兴了!
窗外雪愈下愈大,夹杂着呼啸的北风,如同怪兽嘶吼,传来阵阵狂怒呜嚎声音。
这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吵的傅玉宁睡不着,不过他现在也不困。
谢谌澜抱住他像是抱住心爱的玩偶般,手环在他腰间,脑袋埋在他胸前,睡的香甜。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身上有些痒,傅玉宁想挣脱但因对方环住他的力道太大而以失败告终。
他也不敢靠太近,怕衣裳蹭掉他额角唇角擦的药,于是只能在这样艰难困苦的环境中数星星。
数了没一会儿终于也跟着睡过去。
申时。
风雪依旧未停,天却已经黑透了,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宫人们纷纷怨声载道,他们这会儿就得加入铲雪行列,否则等到明日早上堆积起来会影响主子们走路。
受了五十军棍的刘僖擦过伤药后一瘸一拐的再次进入内殿,他又有一件不得不来禀报的事。
金阳殿内静可闻针落。
谢谌澜还是被脚步声惊扰醒来,他是习武之人,听觉敏锐,他从末时睡到申时,这一觉睡了整整两个时辰。
这回醒过来的场景也与以往不同,他睁开眼睛便是小皇帝敞开的领口,隐匿在墨色衣袍中出来的肌肤似雪一样白。
他望了一会儿,像犯了口欲期似的,凑上前用牙齿啃咬一口,直到那块皮肤变红才罢休起身,掀开帘子刘僖恰好进来。
“主子,胡姑娘病了,您要不要去看看?”上回是他自作聪明,可这回定然不是。
主子对胡韫素的重视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
谢谌澜听到这三个字先是有些恍惚的陌生感,后而又逐渐接受起来,就如同脑海中现有的认知是被一点点加进去的,“去。”
他的嘴巴比他的思想先一步行动说出这个字。
很奇怪,但他也没有多想,一切都自然而然。
风雪肆虐,似乎要吞噬一切。
雪花在暴风的裹挟下化作了一粒粒白色的沙,拍在人脸上生疼。
外头宫人们轮番上阵的铲雪,所以即使雪下再大,宫内主道上也只有薄薄一层,并不影响走路。
胡韫素住就在金阳殿的偏殿。
一开始谢谌澜把她安排在教坊,可她因为是新人,总被其他舞姬们欺负,刘僖奉命去看了她几回她总报喜不报忧,有一回不小心露出身上皮开肉绽的伤痕就被谢谌澜接过来了。
虽说是偏殿,可这里头的陈设比主殿还要奢华齐全。
名贵字画、古董器具以及上好材料的用品应有尽有。
胡韫素的贴身宫女词儿正伺候她喝药,“姑娘,您真的相信那些鬼神之说啊?”
她知道的倒也不多,只是隐约听旁人说,这位胡姑娘大冬天的为了求某种神药而在冷宫那棵大槐树底下跪了一天一夜,还以失败告终。
回来后便起了高热,还要她们隐瞒病情不许对外说,尤其不能传到司礼监大人的耳朵里。
能在金阳殿伺候的都是手脚利落,聪明能干的人,这话她们哪里敢真的听?
第110章 嫁给谢谌澜
谁不知道司礼监掌印大人这么多年也没往金阳殿带过任何女子,莫说带回来,就是近距离接触从未有过。
单看刘僖对于这胡姑娘的上心程度,便是傻子都知道这位极有可能是掌印大人的心爱女子。
所以,胡韫素生病她们自然要第一时间禀报上去。
“咳咳咳……”
胡韫素用帕子捂住嘴巴伏在榻上不停的咳,余光中她瞥见一双金缕琳琅踏云靴正缓步而来。
“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有一个对我来说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人得了眼疾,只要能让他恢复,就是叫我死了,我也甘愿!”
她语气沉稳,字字坚定,一旁的词儿直接被她震慑住了。
“胡姑娘,您真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做您的朋友可真是三生有幸!”
此时,谢谌澜恰好走进来,后头跟着一瘸一拐的刘僖。
她的这番话也自然而然被全部听了去。
胡韫素先是咳了几声,笑着道:“你来……”一句话还未完,脸上挂的笑容逐渐消失,到嘴边的话继而变成,“你的脸怎么了?”
刘僖堪称自家主子的腹中蛔虫,开口简单解释了几句,隐去前因后果,只说被几名行为举止过激的老臣误伤,但都已经处理完毕。
胡韫素听完心疼的不行,“你能不能跟小皇帝请几天假,等养好伤再去勤政殿?”
她的手指覆上来,谢谌澜虽然没躲,可语气依旧是冷淡的,“无碍。你日后不要再为我做那种事情。”
这指的是冷宫求药一事。
若换成小皇帝不管为他做什么,他都会心安理得接受,甚至内心深处会生出一股诡异的满足,可换成旁人,就变了味。
他不喜欢,也不需要。
胡韫素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你是因为讨厌我,还是因为觉得我会受伤,所以心疼我?”
她的脸色苍白,唇也苍白。
高热褪去后,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此刻头发还湿着,有几缕贴在额前,更为她增添了些许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