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茶坊盛传帝后奇闻，凤鸣陈川立志追随
天亮了，好奇者看到的景象便在茶坊间传开了，大家纷纷猜测那车上烧的是什么东西，也有人摇头叹息：“这天下才安稳一年，又要乱了。”
不知道是谁，忽然提起皇后：“唉，要是皇后在，这个天下那会乱？我们早就富得流油了吧。”
“可惜呀，天妒英才。”大家一阵阵的叹息。
“皇后还活着。”一个白衣男子说，“昨儿个你们看见大宁报了没有？西秦完了，属于咱们大宁了，我叔父前段时间去边城做生意回来，几个月前，边境那边就被咱们皇后打下来了。如今这西秦，便是咱们的皇后打下来的？”
“真的假的？”茶坊本来就是八卦地，东家长西家短，天南海北，上至皇家下至隔壁老王，消息灵通的很，虽然有时也以讹传讹，但是八级不离十的事也是常有的，此时听闻皇后还活着，并且西秦是皇后打下来的，大家立即激动了。七嘴八舌地问那白衣男子：“皇后真的活着啊？这西秦真是皇后打下来的？”
白衣男子看了这些人一眼，很是不屑地说：“你们也真是消息闭塞，皇后打西秦都好几个月前的事儿了，京城都不知道？”
大家摇头。
“唉，现在怎能这样？消息封锁的也太离谱了。”白衣男子摇头说，“我今日偶然经过这京城，还以为京城的人都是血性汉子哩，皇后活着竟然不知道。那么打西秦，皇后和皇帝一起打下的你们也不知道？”
大家再次震惊，一起摇头。
“那么皇后已经为皇帝产下两个皇子一个公主，你们也不知道？”白衣男子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这些人。
大家羞愧地多于震惊地摇头，半晌，又都气愤填膺地说：“依照阁下的说法，现在上面那位并不在宫里？”
白衣男子很是好奇地看看那人：“你真是好奇怪的问话，皇帝既然和皇后一起攻打西秦，怎么会在皇宫里？”
咿，这下子，人们可不淡定了，不仅仅是羞愧，更多地是吃惊和不可思议。
“皇上不是日日上朝吗？怎么会不在宫里？”
“啊，不是啊，听说皇上病重，已经好几个月未上朝了，前段时间不是还把南宫右相给斩了吗？”
“你知道啥，皇上只是病重，朝政还是理的，前两个月不是还封了太子和公主了吗？”
……
白衣男子见大家议论的热烈，他也不说话，只把眼睛左右转了一会子，看着一些人渐渐走近，暗暗嗤笑。
“你们可以好好打听一下啊，帝后一起打下西秦啊，边疆那地儿的百姓都知晓这消息。而且——”他瞥了一眼远远一张桌子上貌似专心喝茶想事，实际竖了耳朵听他说话的两个人，直接又丢一个响雷般的消息，“听说皇上少年时就服下了双情果，除了皇后，其他女人肌肤触之者必将七窍流血而亡。”
啊，这一则消息炸开锅了。
除了皇后，其他女子触之者死？
那现在的太子和公主……
许多人都不敢想了。嘴巴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经常在茶坊里喝茶的邱家老爷子捋着胡须，眯着眼睛说：“皇上和皇后攻打西秦这事儿……”
众人立即问：“邱老爷，您老探到消息了？作甚不说一声呢？”
邱老爷咳嗽一声：“嗨，你们懂啥？——怡清源那个茶楼不是倒了吗？早先那里啥消息没有……”
众人立即闭嘴了，怡清源传说是皇后生前的茶楼啊，那是京城富贾常去的地儿，可是，咳，春年前不是官府宣布全部关门了么？人都跑光了。
早大家私下里传说，皇上因为皇后去世，看见皇后生前那些地儿心伤，都叫关门了。
百姓心下是不信的，可是皇家的事谁敢置喙呀。
白衣男子成功地挑起大家的好奇心，风华无限地一笑，敛一下衣衫，喊了一声：“小二，结账。”放下一锭银子，大摇大摆地走出茶坊而去。
那张桌子上闷声喝茶的两个人还有暗处的人立即跟了上去。
大约跟了两条街，人也少了，白衣男子转头看看那两个人，抱拳道：“兄台跟着在下可有什么指教？”
年纪比较大的一个，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冰冷孤傲的眼睛，深谙的眼底平静无波，乌黑的头发散在两边，周身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他左边的男子身穿红衣，精瘦，长着一对桃花眼，眉目风流，转眼间生出一股顾盼生情的韵致。
“请问这位兄弟，适才您说的皇后还活着，皇上和皇后攻下了西秦是真事？”桃花眼问。
“是啊，如假包换。看两位兄台非富即贵，怎地这点子消息都打探不到？”白衣男子嗤笑着看着两人，对这人的问话像是听到极大的笑话一般。
桃花眼说：“我们兄弟二人因祖母去岁冬至离世，与家人回祖籍守灵三月，却不料母亲又亡去，所以一直呆在乡下不曾回京，昨日才回京城，夜间听刀枪剑戟搏杀之声，今日便出来茶馆打探消息，没有想到遇见兄台了。”
白衣男子点头：“帝后确实在一起，很快便回京了，兄台便好好等着吧。”
桃花眼再次问：“在下凤鸣，这是我兄长陈川，能冒昧问下兄弟尊姓大名么？”
“不能。”白衣男子拽拽地说完，转身走了。
凤鸣“哎”了一声，还想再问，陈川拉了他一把：“算了，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了么？再等等吧。”
“兄长，如今祖母和母亲都去了，我想，华儿回来便追随她。”凤鸣坚定地说。
“兄长亦有此意，没有想到一别数年，京城翻天覆地，你我兄弟二人还是尽快打探消息，早做打算。”两人边说边向周围看了看，互相示意一眼，高声说：“藏头露尾，鬼鬼祟祟，人都走了，还跟着我们作何？”
几乎没有什么声息地，四个身穿青衣的人便衣袂飘飘在两人身前身后站定，看着对方黑色的披风，绣着金色的三足乌，凤鸣忍不住冷笑：“赵南也活过来了么。”
那是绣衣卫特有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