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荀太傅近来忙得很，几次过来都不见人影。”
荀司远说：“是挺忙的。”
麦连想了想，还是觉得偷听不太好，于是硬着头皮轻轻敲了下门。
她本等着荀司远说让她进来她再扒开门的，但还没等到荀司远出声，门便被人从里边打开了。
麦连看着她，愣了一下。
麦连认得她，她是沐家的二小姐，上次她在荀司远的书阁里也见过她，并且……之前除夕在荀府用膳的时候，荀老爷和荀老夫人好像还说过要撮合荀司远和沐心澄的话。
未等她出声，沐心澄看着她挑了下眉：“啧，我认得你，你是上次来找荀司远的学生吧。”
麦连轻轻点了下头，跟她问了好，进了书阁以后，又看向了站在桌案那边写东西的荀司远。
“沐心澄，别瞎闹我学生。”荀司远并没有马上跟麦连说话，而是一边写字一边淡淡地喝斥了一声走过来的人。
沐心澄只得耸眉找了个地儿坐下。
麦连走到桌案跟前，嘴唇嗫嚅，小声地说：“太傅……今日还……”
但荀司远并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便淡道：“今日有事，就不去了，你出了太学院让荀府的人先送你回去。”
麦连安静听他说完话，乖乖说了声好，几根小手指攥紧了背包带子，又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说：“那我回去了。”
荀司远在忙，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也可能是她说的实在是太小声了。
麦连只得自己转了身，又礼貌地向沐心澄那边点头道了别，这才离开了书阁。
一等麦连走了，沐心澄忍不住支着下巴望回来说，“看把人家小姑娘搞得失魂落魄的，你答应人家什么了？”
荀司远还在写着最后几行字，并没空搭理她。
“我先跟你说好了荀司远，明日到了太学院，咱们两家人碰上面了，你就实诚点说咱们俩不合适，我家那两个老家伙，不先把我姐的婚事安排妥当了，反倒担心起我来了。”
沐心澄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
她跟荀司远，是五六年前在一场修学会上认识的，认识以后知道彼此都是京都的人，并且两家还有走动关系，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
虽然她年纪比荀司远小了六七岁，但俩人兴趣爱好挺投合的，因此难得走得近。沐心澄也并不是没有尝试过跟荀司远处处看，但事实上他们再怎么相处也只能是往好哥们好朋友那方面处，她对荀司远从始至终也没有过那方面的感觉。
话又说回来，沐家二老若是能管得了她那位姐姐，也就不会来管她了。
她姐姐这么些年以来就知道上战场打仗，仿佛对于嫁人生子这种事情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并且还不许沐家二老提，提一次她就离家出走一次，久而久之，沐家二老就对沐卿唯认怂了，但她没想到现在二老又转移了目标落在她身上。
荀司远终于开口，平淡道：“不用你说，本来就不合适。”
“……行，荀司远你够狠。”沐心澄瞪了他一眼，拱手握拳，起身头也不回走人。